就瞟能遇老熟人

就瞟能遇老熟人

文/陈皓

        2018年3月14日，戊戌年正月二十七，星期三，多云，13/23，空气质量优，湿度83%。这QQ天气，不能不信，亦不可全信。云丝不见，却称多云，谁信呀？下午竟下起了雨，妈说电视里说下雨的，可见电视比QQ靠谱些，妈妈也不灵，说好晩上下雨，大白天的就下了。

       3月11日，我和朋友路过我曾经工作过的海花啤酒厂门口，那儿高楼林立，还有的在建，终不见当年的踪影，不禁感叹。曾经毎日必经的弹钢桥引桥边凿开，想必是要扩大引桥。昨晚去发艺小筑烫发，却见大桥已经封了，老板娘说桥要拓宽，改成平路。这桥才修没多年，市河里曾停靠来厂送米送煤的货船，我们生产的酒也有从这儿出发，走向全省，乃至全国，如今事过境迁，河的运输功能不再，桥便成了路。我昔日休戚与共的同事散落各处，有的甚至远去天堂。呜呼哀哉……

        昨晚烫个头发，今朝爸一见面便说：“去，去，去，去把头发梳梳。”这不打击人嘛。

        昨日老爸疑惑，怎就没碰见个熟人呢？今天出门就遇到一个，见面热情握手，却说不出对方姓什名谁，人家主动介绍，姓段，双甸人，老婆叫冯志芳，曾在车口车水，70岁时因肺阻塞去世，他现在一人生活，，有时到供电局工作的儿子家吃饭。走到公园，见到我酒厂的老同事桑志才，因老爸曾做我厂大米生意，与我的好多同事认识，桑志才是其中之一。桑看上去精神不错，但其夫人脑中风、糖尿病等疾病缠身，日子过得不轻松。在新东海大酒店门口，遇到从如东县国土资源局退休的，老家熟人房希泉，爸开心地说：“这是第二次碰到你了。”不错，上次是在康美药业门口，正如房所言，爸今天情形比上次好许多。我想起他姓房，又是双甸的，就问他是否认识房亚平，他说亚平是他妹妹。这么巧，房亚平是我同学，也是朋友，同学期间我去过她家多次，她也来我家，记得她有哥哥在镇农技站的，后来她毕业后去南京工作，我回老家，便没再见过。30多年过去，今日见她哥竟不相识，只怕是见到房亚平本人也不一定认得了。记得上次她哥说起，她爸妈也是脑萎缩，请北京医生开的药丸，鹌鹑蛋大，几千元呢，也是治不好，爸妈都去世了。想想怎么说，我还有机会陪着爸妈，应该知足了。

        午饭后，春雨绵绵，破天荒的，爸拿来白纸放在饭桌上，东张西望，我立马送上笔、笔记本，放书和报纸杂志到桌上。好像正和他意，翻开《中华诗词》杂志2018年第2期，在白纸上抄起卷首语《诗词力求精品，切忌粗制滥造》，我凑近去，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写得不好，我说没事，随即坐到一边去看书，不打扰他。写一会，他伏在桌上，我走过去，爸说：“写得不像个怂，不高兴写了，想我做秘书那会，写的字才不像这样呢。”我看那纸上，第一节快抄完，写得还可以，只是与他当年不好比。几年了，我一直鼓励他多看书报多练笔，为他订阅报纸杂志，他很反感，今年我终失去耐心，没有为他订报。今日他能主动练字，我好开心，但愿这只是开始，不要昙花一现哟。老爸，加油！

        下午去超市，进门坐饭店门外歇息，打扫卫生的大姐问爸多大年纪，告诉我们，她爸91岁，生活自理，还骑车，每天早上5点起来锻炼，不锻炼腿要萎缩的。爸对我说：“我大妈你认识吧？大妈都100岁了，那不算什么，师娘才厉害呢，都107岁了，还没死（其实已经去世了，以前爸生日回老家看访师娘，去年身体不好，没去看，一直认为师娘还在），她女儿与我一样大，专门服侍她。”

        今天天气不好，爸爸的状态总体不太好，自己钻牛角尖，有点较劲。晚饭后，似乎又好一点点，看电视时，情绪比较稳定，但愿夜里睡个安稳觉，明天清醒点。这人啊，谁也不知道自己年老了会碰到什么难题，衰老的身体会出什么题目。面对年老的父母，我似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考虑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