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赋|李向灵 姚鑫华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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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G LING

2018.04.01

编者按

自小生活在朔北雁门关外,听的最多的便也是“雁门关外野人家,不种桑蝉不种麻。百里并无梨枣树,三春哪得桃杏花?”这一首在山西雁北地区广为流传的民谣,总给人一种蛮夷境外萧瑟凄冷的荒凉感。在大漠的尽头,一注升腾的孤烟和落日的余晖把泛白的天浸染成一汪火红,那抹飘逸的颜色就不偏不倚地挂在远方的枯枝老树上,歇脚的大雁依然昂着头朝北方撕扯着嗓子,那是它归心似箭的无限情思。作“雁门赋”特寄一份思乡的情怀献给远方亲人......

资料图片















雁门赋






雁门




句注山西,虎踞内长城之界;俓岭八宇,枕晋契夷夏之交;星宿昴毕,恒岳耸峙危峦之巅。上控三关,下锁晋阳。地跨三州十八县,纵横方圆数百里。山脊延宕,气吞三边冲要无双地;烽墩壕堑,吟咏九塞雄风第一关。

雷云乍变而风云起,枭熊孑立而众目瞻。天高经日月,地厚载沧桑。三千余年,驻跸天阙关梁,若夫峡壑雉堞,雪歌长矛,守内御外固冲要。匹马封泥,刀光剑影貔虎震,千军百战雷霆威。赵襄子设宴杀代王取地,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败林胡而破楼烦。秦将蒙恬戍边驻跸,赵命李牧外御匈奴。高祖刘邦躬身北上,青山白玉任指天。汉拜郅都,外敌逼境,骠骑将军霍去病,戈戟九边,寒度雁门。笑谈渴饮匈奴脊血,千军鸿威丧雷霆之势。彪炳战功卫仲卿,七战七捷东西南北拓;马头星月飞将军,一睥一笑春秋冬夏安。大漠龙荒,昭君隐鸿泥涉戈既殊,落雁平沙,登程北去。琵琶胡笳引遥城晏闭,牛马布野盖黎庶和睦。


归雁


鱼蛇海间笑,羊虎雁门隔。隋末云扰,拓跋暗伏而势起,风云变幻四百余载。“石儿皇”敬瑭,拱手割幽云后州,。断桓哀草,野狐相鸣。千载风烟龙骧凤集,杨家女将满门忠烈,雁门风骨喟叹千年,郎魂梦归浴血鏖战。汉墓群雄留垂青史。继以明之初始,排兵设奇,阻瓦剌涤荡蒙元之余师。卓兵见整,施帐幔斜以讨敌寇取遗骈,竟扫敌贼气焰。

噫唏嘘,往事已越千年。苍河古道九塞故垒,气壮山河雄关漫道,百战陈迹翼翼营堡。纵览广武汉墓,血改边墙之色,尽染长城之窟。雁衔芦出塞,但见司马论兵,观商鞅变法。凄花碎语,念万缕忠魂悲风呜咽。青松碧草,凭吊千古英烈泣雨纷飞。白草口隘,偃旗息鼓关贸通。黄云千里,听闻古贤登临吟咏。隆庆和议平四方,边塞通商息烽燧,康熙驻跸安国邦;口隘为市日斗金。而今豪气凌霄,高速南北通衢,天险巍然凌空。晋蒙畅游,游人过客得趣雁门楼台,推演世事沉浮,隐嶙对峙。侧帽望青壁,东门西门,过雁穿云。门额嵌镶“天险、地利”,庙宇雕琢杨家群像。依三关冲要傍九寨尊崇,赏边塞风光,飞扬图谱光耀正气。纵览壮丽山河,升中华民族忠义孝廉。


——向灵李作

文章最后特此附上姚鑫华在2月份写的一篇关于广武的随行随记——朔州广武“六郎城”遗址仿古记,对于广武城我还是停留在儿时的记忆里,黄土掩埋着的裸露地表,荒凉萧瑟的冷风,一个又一个被风沙侵蚀地几乎不成型的圆形土包。我呆立在这座墓群里,竟触摸不到任何有关于六郎的情愫,杨家的列祖烈宗在哪里?这里没有给我想象中的震撼,更没有传说里随葬入土的大量奇珍异宝,我看着那一片荒凉出了神......巧的是偶然翻看到鑫华写的广武一文,他从靠近心中所求答案的迫不及待到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只不过一眼甚至一秒的时间."山头西风猎猎,这里连只鸟都没有,荒草中偶尔还有几座近现代的连墓碑都没有的坟……正如一句谚语:“远看一朵花,近看全是疤”。在你不了解一个事物之前,许多东西的神秘和美好往往只是人脑的臆想,而现实可能永远就是如此残酷和苍白... ..."


朔州广武“六郎城”遗址仿古记

——姚鑫华

   2018年2月24日下午,天晴,适爸爸有闲暇,于是央其与我同行,去往旧广武“六郎城”遗址游玩考察,终于了结了十几年来一桩心愿,而且得到了心中一直求索的答案:在“六郎城”遗址中所发现的一些陶瓷砖瓦标本告诉我,至少在辽宋金时期,这座军事重城已经不容置疑地辉煌地存在了,而这些标本仅是地表之物,若以后这里做一些正式的考古发掘,还可能有更多的、更早的、更好的标本甚至是文物出土,届时,才能为“六郎城”的初建严格断代。



“六郎城”遗址位于旧广武城西南约两百米的山坡之上,与广武明长城隔山沟相望,距我的家乡朔城区南榆林乡八九公里,我在上小学时就听陈家窑村的同学说起此地。而杨门虎将在历史文献、演义类小说以及影视作品中向来以忠烈勇敢的集体形象闻名于世,据本地人们传说,北宋名将杨业第六子杨延昭曾率军队在此驻扎,镇守大宋北疆,。对于生于雁门关北、望着长城长大的我,“六郎城”这个仰望已久而从未踏足的、有着历史厚重感的神秘之地极具诱惑。小时候沉迷于演义类小说时会想着,“六郎城”里面是否有杨六郎用过的长枪宝剑?有没有辽宋时期留下来的宝贝?而后来想了解的更多的是:“六郎城”是否真的是杨六郎曾驻扎过的城池?或者说“六郎城”是否为辽宋时期留下来的建筑遗址?而且近日想想毕业在即,日后工作了可能很少有机会和精力再去纯粹地专心投入这些喜好之事,于是我带着一直萦绕心头的几个疑问和不让工作后留有遗憾的决心,趁着年前的两场积雪已完全消融、今天天气还算不错的时机驾车前往。


路上,想着五代十国时,身为河东节度使的石敬塘与后唐皇帝李从珂互相猜忌,担心遭到杀身之祸,遂起兵谋反,然而被后唐军队围困于太原。情急之下他以立国后会称臣进贡、割让幽云十六州为条件,乞求到了辽太宗的出兵相助,灭后唐建立后晋,当了辽国的“儿皇帝”,认贼作父、割地求荣之举使其留下千古骂名。从此以后,今大同到北京一带北方疆土皆为辽所有,而雁门关、广武一带在之后漫长的辽宋对峙中,成为首当其冲的前沿地带……呼呼刮着的三级西风中,想着这些历史,仿佛听到了两军鏖战的金戈铁马喊杀声。这就是历史,能让你的思绪飞到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年前!



不一会儿,车临近了旧广武移民村,从朔广线上能看到“六郎城”的城墙夯土遗迹特别清晰,南边最高处还有一座烽火台,我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种逐步靠近历史、靠近心中所求答案的激动。颠簸中,我们从移民村村南的盘山土路驶了上去。上坡路上车前进着,曲曲折折中好几次反向转弯,终于驶进了“六郎城”遗址之内。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眼前却是荒凉一片,荒草萋萋,除了荒草还是荒草!山头西风猎猎,何止三级!真的,这里连只鸟都没有,荒草中偶尔还有几座近现代的连墓碑都没有的坟……正如一句谚语:“远看一朵花,近看全是疤”。在你不了解一个事物之前,许多东西的神秘和美好往往只是人脑的臆想,而现实可能永远就是如此残酷和苍白。



从“六郎城”俯瞰旧广武移民村


罢了,咱不旅游,咱考古!黄土夯筑的城墙依山势而下,南高北低,连绵几百米,可以想象得到全靠人力劳作的当年在此筑城难度之高!城墙因长年的风雨侵蚀呈现或高或低的形状,有的残高几尺,有的残高也近一丈,我想当年这座城当年一定很雄伟。城墙外侧从南到北有马面(又叫敌台、墩台、墙台,突出于城墙主体部分,作战时守城士兵可在城墙马面上三面歼敌)若干,而这里的马面间距比一般城墙的马面间距要小很多,显得很密,由此可见这座城在设计时是极其注重战略防御的。往北望去,城内北端东侧有一座近几年来未完工的寺庙,旁边有一基址尚未打好,后边有一座仿古石塔。寺庙西边十几米,一对汉白玉大狮子在荒凉之中格外显眼。


我们先往上走,在城遗址最高处的烽火台周边,有很多散落的厚实的明代城砖残块,我心想莫非“六郎城”实乃明代建筑?当然,这样以点带面地去下结论有些武断。因为旧广武城就是在明代始包城砖,作为雁门关以北主要战略城池的,所以明代时候根本没必要在距其一百几十米远的山上再筑城。当然,明代在山上旧城遗址最高处设一烽火台的做法是合理的,因为驻扎在平地上广武城的士兵们视野有限,而在高处设置烽火台则可以瞭望很远。如果蒙古铁骑来犯,守在高处的士兵可以早早发出信号,为山下广武城士兵的防御准备工程留下富裕时间,同时可以为明长城段众敌楼报信。而我也不希望“六郎城”是明代的,那样太扫兴!我希望它真的是辽宋时期的,但我还需要找到实物来印证自己的猜想和期望。



“六郎城”最高处明代烽火台



继续往下走,我们在有现代挖机施工痕迹处惊喜地找到了几块土沁特别严重的辽代白瓷碗碎片!辽人虽是少数民族,然而对唐文化特别景仰,对唐代白瓷也是极其喜爱,于是向中原学习模仿。辽白瓷虽有精品,但大多瓷器仍胎体较粗、白度差一些、烧制温度低、瓷化程度差,没法与中原定窑邢窑相比。紧接着,我们在发现瓷片的附近找到了辽代独有的一种砖——沟纹砖,这种砖在朔州老城改造工程施工工地出土过很多,其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砖的一面有几条平行的沟槽做纹饰,尽管是残片,但是我很高兴的把它从土中取了出来。虽然半个下午只找到这一块辽砖标本,不过它本身可能就向我们诉说着一段历史故事:它来自辽宋时期,见证过辽宋军队在这一带对阵。


辽代沟纹砖



而后,我们在草滩中又发现捡拾到一些宋金元时候的瓷片,除了辽白瓷外,还有北宋耀州窑的刻花瓷片,刀工稳健,釉色爽朗;有辽金时期磁州窑系的黑釉剔花瓷片,金元时期雁北地区在日用瓷器中,盛行黑釉剔花装饰,这种装饰图案简单又不失精美;还有幸发现一辽金时期茶叶沫釉鸡腿瓶瓶底残片。另外我们在荒草滩里发现了很多辽金筒板瓦残片——辽金元瓦一般都比较厚重,直径也比较大。经测量,我捡拾的一只筒瓦残片标本厚度有25毫米,预测直径在150毫米以上,符合该时代特征,而且这样的残瓦很多很多,分布在草滩各处。临回家时候,我还有幸找到一只辽金水纹滴水。能在这座山坡老城遗址中能发现这些,着实喜出望外。而一些瓮罐类残片还镶嵌在部分土层之中,我们没有打扰它们,只进行了手机拍照。这些往日人们的生活用品、建筑构建的残片具有一定历史信息,为古城初建提供了一定断代依据。



北宋耀州窑刻花瓷片



辽金黑釉剔花瓷片



辽金茶叶沫釉鸡腿瓶瓶底瓷片



辽金代水纹滴水



筒瓦残片



草滩里的瓦砾



土层里的瓮罐类残片



整体上,“六郎城”是否为杨六郎驻扎过我们不知道,但所发现的这些陶瓷砖瓦标本已经告诉我们,至少在辽宋时期,这座城已经不容置疑地辉煌地存在了,而且这些标本仅是地表之物。若以后这里做一些正式的考古发掘,还可能有更多的、更早的、更好的标本甚至是文物出土,届时,才能为“六郎城”的初建严格断代。或者,让古老的听倦了喧闹金戈铁马声的“六郎城”继续沉睡在这山坡上,让她的“生日”作为谜底同她本身一起沉睡,不去冒然打搅她往日辉煌过后的安宁,或许才是最好的。



温度渐低,我怀着发现、收获的喜悦与对古城、历史的敬畏,频频回首,作别“六郎城”。



人生就像是一场不宣而战的竞争

尽管你胸有成竹

别人已拥有一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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