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征文】 同学少年都不贱 李鉴昀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乾陵文苑》总第535期 ·


 

同学少年都不贱

                文|李鉴昀


        

    每次骑车经过县城最热闹、繁华的南什字,我总会不经意地在街角打量那些摆摊的商贩,心想也许她就在那些商贩中间呢。她,就是我的小学同学———许阿霞。


    那会儿她家住家属区二楼,母亲在厂门口开了间"俊俏"理发店。我时常去叫她和我一同上学,那会儿我觉得和她有些同病相怜,同在一个班级里,我俩都属于别人不爱理的差等生。她家在农村,租住在厂区内,颇受厂内子弟的排挤,而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数年后回到家,又不受家人待见;也时常被周围的孩子冷落。


    我的书包是捡哥哥姐姐们淘汰的仿军用黄书包,已经洗得发白,也有些小,每次我背两个书包去上学,左边背一个,右边挎一只,在那个年代,也属"另类"了。左边袋里装着我的各类"玩具",右边背着上学用的文具类,不过从外观上看,两只书包都是鼓囊囊的圆球状。


    每次我去叫阿霞,除了她和弟弟在家外,极少见到她父母。没有大人的家让人不那么别扭,况她又是个极木讷、磨蹭的女孩!我每天很早就去等她,她的头发总要梳上好半天,有时还要反复梳!说是梳偏了,我因为时常站在镜旁打量她,她的模样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非常清楚。


    圆盘脸,连耳朵也是又厚又圆又大的,两边脸颊红彤彤,跟熟透的苹果似的,衬着她脸上褐色的雀斑格外醒目,眼睛的瞳仁有点发黄,眼皮总是没精打采地向下耷拉!头发又粗又厚还打着卷。


     二楼最西边拐角的西晒房即是她家。窗外光秃秃连棵树也没有,夏天很受罪,浑身的汗不断地渗出、淌下,像无数条可厌的虫子在脸上蠕动、翻滚,我不停地用手背揩去脸上、额头的汗,在她似乎不以为然,汗在她脸上闪着油亮亮的光泽。


     每次等她上学花去不少时间,甚至有时令我很不奈烦,她实在太磨蹭了!气急了我也会一走了之。过后她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依旧会等我放学,帮我拎书包,陪我去淘气。


     我觉的她功课差是学不进去!但她又那么卖力地写作业,连老师罚写的作业也很认真,螺丝帽似地铆在凳子上,连课间活动也不出去玩,我则没兴趣学!尤其讨厌数学老师讲的什么鸡兔同笼的题,那才是放屁呢,连农村最笨的人都不会把鸡和兔子关在一个笼子里。学校里有阵子开展勤工俭学活动,也有人把鸡和兔关在一个笼内,你没见鸡那张狂劲,不仅要踩到兔子身上,还要用它的尖嘴巴不时鹐兔耳朵,真是可恶的东西!


     我喜欢上树掏鸟窝,逮知了,捅马蜂窝来寻开心,喜欢制作各种各样我想得到的"玩具"。我还喜欢捡破烂,五颜六色的糖纸、各种烟盒和玻璃球,球体中间镶嵌的花纹就像我爱吃的彩色糖豆,隔着玻璃都能闻到它香甜的味道,它们在我眼里可都是宝贝呢。最令我得意的是,当我蹭蹭蹭地爬上树去,她每次会用无比羡慕无比崇拜的眼神望向我,很开心地大张着嘴笑,眼睛眯成两道弧线,极耐心地在树下等我,有时我蹲在树杈上看墙外耍猴,痴迷地连上课铃响都听不见了,直到她再三喊我上课了!我才从树上滑下来。


    当我和别人打弹子、拍画片,她替我看书包,加上她的,三个书包呢,当我被老师罚站时,她能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还肯站在教室外面的墙根下傻等我。阿霞是个难得的同伴呢。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我才知道,她实在是一根筋!吃粒玉米屙颗豆豆,浑上浑下的一根筋!


    那天我仅背了一个书包,包里装着好多好多开学后新买的本子,我像中国许多穷人一样,把自己所有的财富都背在身上。我很认真地把书包交给阿霞看着,并特意嘱她保管好,她当时和班上一个女生蹲在墙根下聊天呢。我忙着踢球去了,上课铃响后,匆忙跑回教室一问,她竟一脸无邪地说,书包还在操场的门洞下放着呢。我一下子慌了!撒丫子跑到操场上一看,偌大的操场上,除了钢筋焊的球架外,空荡荡的泥土地上除了几块石头什么也没有!我顾不上上课,给老师打了声招呼又去附近巷子找,不停地问过往的人,连条狗都不轻易放过!幸运的是,一位村民说他村上一个叫大民的小伙背回家去了。我一下心里又有了点底,挨家挨户问到大民家,大民的家人说他去地里干活了。书包的事他们不清楚。刚要落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又去问,终于等到那个叫大民的人,他说原想让我掏十四元钱才肯把书包还我,看我态度诚恳,让我给他四个本子!我赶忙答应下来,一再对大民说着感谢的话,还没走出巷子,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包看,说好只要四个本子,竟掳去我七个本子!


    这场书包的风波令我记忆深刻,因为那时家境清贫,给父母伸手讨要买纸笔的钱总很费劲,父亲为了让我长点记性,狠揍了我一顿!


    从那之后,我变谨慎了,再不敢一下子装那么多本子,也不再让阿霞帮我看书包了。虽然每到年末,我的书包里只剩几本卷成"油饼"的课本,笔、本子全都不翼而飞,好歹还有个书包在。


    也因为这件事,我和她疏远不少。我后来听说阿霞的父母离婚了,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我问她 是什么意思,她说不在一起过了。唯一一次碰到她父母,俩人却吵得不可开交,我也第一次见到那个卷毛的红脸汉子,声音很大,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阿霞和那个叫父亲的人长得很像。我从此再也没去过她家。


    印象中她喜欢和辣椒水蘸馒头吃,我那时觉得她的手艺好极了!和出的味道有我奶妈家的味道,我想这是她除了学习之外最闪光的一面。可惜小学没上完,她就不见了踪影,也许回农村了也许转学了,她一声招呼也没打,凭空消失了。我整天提心吊胆地怕老师叫家长开会,怕应付不了考试,更担心我毕不了业,整日忧心忡忡地,暂时忘记了她的存在。


    上了初中后,偶尔在"俊俏"理发店看到她的影子,她说她妈一直想让她学理发,承继自己的手艺,反正她年纪小,也没啥合适事情干,书又念不进去⋯⋯我后来又去过理发店几次,见她给她妈打下手,拿东拿西忙个不停,那会儿女人们流行烫头发,甚至有专有名词,叫"招手停"。额头右边烫个花,像蹲个花卷馒头。不过开始时烫发的工具并不专业,用筷子、煤夹子在炉子上烧热了去烫,稍不留意就会把头发烧焦。


    她妈经营理发店很多年,手脚利索,快言快语的,我觉的阿霞学这个手艺挺好的,既不受当学徒的气又有亲娘授艺,我还在为她庆幸呢,因为我尚不知自己以后会干什么工作。过了月余,我去"俊俏"理发店理发,她每次都很热情地招呼我,我说试试你的手艺呗,你随便理,理坏了也没关系!她的表情立马显得极其沮丧,非要让她妈理,她看着就好,我还挺遗憾她没给我理过发呢,不知是客气还是因为和我太熟。


    我参加工作后在街上碰到她,她又弄了台配钥匙的机器摆在一家门店的台阶上。我忙过去和她闲话,我说你咋又改行了?她闷着头摆弄她的机器,头也不抬,末了又叹口气说,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她把顾客耳朵剪掉了一块,又把鼻子割伤了,更要命的是她那个坏习惯!原来练习刮脸前在冬瓜上练习,一刮完,咔,顺势往上一插,完事。结果后来咔一下插在别人脑壳上⋯⋯害得她妈赔了不少钱,几乎要倾家荡产了⋯⋯吓得她后来也不敢再动手干理发的活了。为此她妈可没少喝叱她、扇她嘴巴,骂她拙手笨脚⋯⋯


    她现在改行配钥匙了。正说话间,一个头发微秃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掏出一枚钥匙质问她:"你给我配的  钥匙开不开呀,你都修了三次了!到底会不会配?!"


    那男人一副火急火燎,极其生气的样子。我赶忙在一旁打圆场,说我同学对该部机器暂不熟练,请他多包涵,马上给他再修一下,这次一定好!


    阿霞接过钥匙,用一把锯条在钥匙上又刮又削半天,又重新把它夹在那台精密仪器上。我一看她用的机器,像台微型小机床,大小能摆在学生课桌上,我对车间里的车、铣、刨、磨、钳都较熟悉,以前手工配钥匙很麻烦,要把挂锁下的锁簧取出来,依齿痕的形状,用薄铁片剪个模具,紧贴在坯子上,照着样子锉、锯、钳,最后用锯条刀把钥匙上的毛刺打平就好了。


     手工配钥匙得大半天功夫,刚开始配得三、四天,而眼前这台新式的专用机器,几分钟就能配好一把钥匙,简直太神奇了!那会县城里几乎还没有人用它,价格太贵,贵得有些离谱呢,那个胖男人走后,我问阿霞价格,居然要一万多元呢,在我那个年纪,绝对是令人咂舌的天文数字了!


     我让她一定要把配钥匙的技能搞熟练,不仅能方便许多人,她自己也能挣不少钱呢,绝对大有前景呢,我很兴奋地给她说了半天,似乎那是我自己的一项伟大的"事业"。一路上,我还在想,她母亲很爱她呢,舍得下这么大血本支持她,她很快就会成为个体户、万元户,比我在工厂里拿死工资可强太多了。我真心替她高兴呢,忙碌的日子里,时间总过得飞快,过了几个月吧,我在南什字附近买钢笔,又看到那台新崭崭的机器,只不过旁边坐了个形象猥琐的小个男人。我问他我同学呢,他竟很傲慢地瞟了我一眼说,不干咧,把摊摊转给我咧。问他为啥嘛,他说你同学艺不行,配得钥匙十有六、七用不成,开不开⋯⋯ 


     多钱转你了?我问


     那个男人卖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会,不无得意地说,半个万呢!我讨厌他那副油滑的腔调和样子,悻悻而去。心想这阿霞换"工作"也太频繁了。


     我后来又路过正逢集市的南什字,进城串亲戚的人极多,街上异常拥挤、热闹,两边都摆着各类农副产品、特色小吃,还有卖各类小玩意的。有几个老头,会在地上铺张塑料纸,神态悠闲地售卖各种石制烟嘴,烟锅;烟叶、像章、银圆、蒜槌、擀杖等⋯⋯摩肩擦踵,挤挤挨挨,吵吵嚷嚷,好不容易把自行车挪过去,转到一个稍宽敞些的地方,没想到又碰到了阿霞!她又改卖凉粉了,和几个卖凉皮、包子的小贩挨在一起,四周摆了几张一拃宽的条凳,那些进城来的大妈大嫂,一大早来赶集,走了几十里路,最喜欢量大实惠的小吃摊。


     阿霞忙给我调了盘凉粉让我尝,我又兴奋又惊讶,很久不见,她比从前胖了许多,有了妇人的模样,脸上少了红彤彤的气色,有点发黄,头发剪短了,额前掉下来几绺自来卷遮住了右半个脸,不过还能看到她脸上颇清晰的麻点。阿霞的凉粉和她本人一样实在。别的小贩都用碟子盛,她则用一个大品碗!每碗还比别人便宜三角钱!


    她切的凉粉还有一个特点,一根根像长条四棱柱又像板凳腿,我尝了两口觉得太咸了,她马上很豪气地举起一个铁勺子在一个坛子里舀了一勺醋,越过数个黑黝黝的头顶哗地一声浇下来,再一尝,又酸又咸,直齁嗓子!我说味道太重了!她又拿给我一个馒头,让我搭配着吃,吃了几口,实在有些难以下咽,怕影响她生意,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递给她两元钱,她和我推搡,非不收我钱,我直接把钱丢她篮子里,跨上车子一下子蹿远了。


     街道上除了阿霞,还有几个小学、初中的同学做生意,有开纸花店的小权,卖红薯的大连,还有卖甘蔗的小平,卖瓜籽的小红。小红是我小学时的班长兼学习委员,哪会儿简直就是老师口中上北大、清华的人才,不知何故,这样尖端的人才,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竟然没考上高中!后来在家门口,摆了个瓜籽摊。有很长时间她都假装不认识我们这些昔日同学,见人似有闪躲之意。记得她小学时就像个小老师一样,手里拿根树枝,此树枝非彼树枝,它和老师的教棍一样具有权威性,她一板一眼,一字一顿地教训我。"⋯⋯你不好好写作业,以后就不能升初中、高中,成不了对社会有用的人才⋯⋯你对不起老师,对不起父母⋯⋯"。直到后来她当了名小学教师,她隔着马路和我打招呼,看上去很自信的样子,我们也仅在路上打过那一次招呼,其余几次也只是点点头。


     还有大连,小学、中学一直和我同学,戴副瓶底厚的眼镜,个子很高,为人有些迂腐,大家暗底里叫他"孔乙己"。他在县城也做过多种生意,开过书店,烤过红薯,卖过菜⋯⋯比普通小贩忠厚、老实,从不短斤少两,可谓童叟无欺。大连靠着自己的勤奋刻苦,不断钻研经史子集,练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终于可以卖字为生,生活也越来越好。


     有一年他和樊楚喻在路上碰到我,楚喻虽多年未联系,见我到很热情,聊了半天仍有说不完的话,他们想去看我的画,我便邀他俩去我家,听大连说楚喻俩口开服装店多年,还有几间出租门面房。当时正值盛夏,我见他衣服皱巴巴脏兮兮,尤其那双拖鞋!油腻腻还缺了几块,底子也折了,我打趣说,你也不给自己的服装店做个广告,一双鞋也很便宜呢。楚喻说他不讲究,我见他勾搂个脑袋,气色很差,想起有人说过一句话,"宁肯有霉运不肯有霉相"。多年不见,我觉他一脸霉相,不时唉声叹气的样子令人不喜。那天我请他们喝啤酒,他频频拿起手中的啤酒罐盯着说:"这一罐啤酒要不少钱呢!"令我很诧异,我说你随便喝,还有一箱子呢。他后来相中了我一幅画,很想要,我因为不喜他那种过分拘谨、小气的样子,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久,听大连说他因为和妻子、家人闹矛盾竟然用上吊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令我惊诧之极!啥年代了,一个大老爷们选择这种死的方式居然还这么老套!一个不负责任的懦夫!我对大连说他太自私、懦弱、缺乏担当,不像个爷们,最可怜的当属自己的孩子了⋯⋯


    后来我离开了那座小城。


    几年前我回城访友,经过东门口时,发现有家裁缝店的名字居然叫"拙手笨脚",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开店的南方人挺有意思呵,同行的一位朋友又提到了阿霞,直接    地也用了一个"拙手笨脚"的词语形容她。问及她的情况,朋友说,卖凉粉刚开始生意挺好,味道不行,渐渐地生意被人挤了。你说拙不拙?!擀个面,不小心把刀掉到脚面上把脚筋挑断了,成了个跛子,老公也和她离婚了,你说拙不拙?⋯⋯那会她就四十多岁,我们忍不住唏嘘叹惋了一番。我蓦地想起,已经有很多年再没见过阿霞,连厂门口的"俊俏"理发店也不知甚时从人们眼前消失了。

         

            空悲浮世云无定,

            多感流年水不还。

            谢却从前受恩地,

            归来依然似少年。


   在我心里,这些昔日的同学朋友,并无高低贵贱之分。虽然世事无常,世事难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归宿。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生活地幸福、快乐。                       

            2018年5月23日於咸阳云起阁


个人简介:李鉴昀,笔名由云,69年2月生,自由职业者,现居咸阳。曾在巜秦都》、巜健康教育》、巜乾陵文苑》、巜大乾州》、今日头条等杂志媒体发表诗歌、小说、散文、报告文学五十多篇。咸阳作家协会和陕西省易经协会会员。最喜欢"啸傲遗世罗,纵情在独往"。



 主  编: 李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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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书画培训班复班通知 *


        为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培养文化艺术人才。也满足广大书法爱好者及学生家长的需求,乾县文化馆黒石书画培训班做出复班招生的决定。

        黑石书画培训班是由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咸阳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齐旭峰先生于1999年创办的,开班10年间共举办培训班16期,参加培训学员近2000多名,其中400多名学员的书画作品参加了省市以上书画展览,有50多位学员在全国书画大赛中获奖,100多位学员在省市级书画大赛获得了奖励,其中多位学员在考入高校后担任学校书法学会会长,受到了学员及学员家长的好评,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为乾县书法艺术人才的培养做出来一定的贡献。

       招生对象为10岁以上在校学生,成人书法爱好者,报名开始时间2017年12月1日,授课在乾县文化馆内,咨询电话:13649185555

(详细事宜见黒石书画培训班招生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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