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宝藏】“成汉”镇墓俑:见证雄踞四川的一方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1989年元月,凉山州博物馆在西昌南郊的大石板村附近,发现了一件过去任何时候都未曾见过的文物,经查询史料文献,大范围地搜索周边地区发表过的考古动态,一次又一次针对墓室形制进行讨论,最终确定出土文物为成汉镇墓俑,也因此将凉山的历史,。

 

1989年的元月,如同任何一年新年的伊始,干燥少雨的季节适合施工修建,也同样适合考古发掘。正是在这样的季节里,凉山州博物馆在西昌的近郊,发现了一件过去任何时候都未曾见过的文物,

 

成汉陶镇墓俑

持刀而立


面貌奇特的镇墓陶俑


那是凉山州博物馆接到的一通电话。电话中称,西昌某单位正在西郊乡大石板附近进行基建施工,意外地挖出了两座墓葬,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遗憾的是其中一座墓葬,在施工过程中已经被掘毁。凉山州博物馆意识到事态紧急,立刻派出考古队,赶赴现场进行调查和清理。

 

两座墓葬位于西昌南郊的大石板村附近,坐北向南,面朝着邛海。它们彼此离得很近,仅距1.9米,但经过现场勘查,两座墓的保存情况均不容乐观。靠东的一座因为施工中的不慎,已经损毁,考古队员们只采集到一些带着花纹的墓砖,两件小陶罐和一件陶猪。靠西一座墓的主体被压在一幢刚竣工的三层楼基下,所幸墓室情况仍基本可辨,考古队员们仅能对露出的部分做了清理。

 

这座墓的设计隐约透露着考究。整个墓室用墓砖垒砌而成,有墓道,有券拱。墓壁和墓底分别采用长方形的花边砖嵌砌和平铺,券拱使用梯形砖,多为菱形几何纹或三角纹。墓室形状不同于过去常见的长方形,而是类似“凸”字形,墓道便是这凸出的一端。这条墓道深藏在距离地面约1.6米之处,内部空间约1米见方,下面铺设着扁平石块,一般是为了造墓时取土,或是下葬方便而留。不仅如此,在墓门外还留有一条残长2.35米的排水沟,用以排出墓室内的积水,保持干燥。排水沟自东北向西南方向延伸,与墓道形成夹角,其上部用长约39厘米的细绳纹筒瓦扣连覆盖,如此一来,便形成了实用的墓室排水系统。

 

当考古队员们用小手铲一点一点清理至墓门时,土中突然露出了一些陶质的“犄角”,再小心地往下发掘,一尊完整的、武士造型的陶俑出现在了大家面前。这尊陶俑面向墓门外,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头顶饰有五角并列的“角形饰”,脸呈“甲”字形,双手于胸前交叉紧握着一柄长剑。它双目圆睁,神态威严,注视着墓门外发生的一切……

 

如此立俑,必是古代的镇墓俑无疑。但其方脸圆颌、眉弓凸起、高鼻扁嘴、大耳招风,从面貌上看,与此前发现的任何镇墓俑均有着巨大的差别,在凉山境内更实属首见。且这座高41厘米的陶俑为中空筒形,通体找不到一处可以确定其年代的铭文,墓室内也无任何纪年砖可进行佐证。如何判断这两座墓葬的时期,成了考古工作者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日以继夜地查询史料文献,大范围地搜索周边地区发表过的考古动态,一次又一次针对墓室形制进行讨论。终于,一些重要的信息渐渐浮出水面。

 

1985年10月,成都市浆洗街桓侯巷发掘了一座保存较好的大型成汉墓,该墓为长方形券顶砖室墓,墓前有镇墓俑,墓中出土了丰富的随葬品,更发现了数量众多的“太康”“玉衡”“玉恒”“汉兴”等年号砖。从墓中出土的近百件造型各异的陶俑来看,虽种类繁多,涉及文吏、击鼓、吹箫、侍俑等,但它们的面貌都具有一种独特的风格:方脸圆颌,眉弓及双目凸出,呈橄榄形状,高鼻扁嘴,两耳较大,身体呈筒状,双手对握于胸前。

 

基于这些特征,尤其面部特征,凉山州博物馆初步确定了大石板出土的镇墓俑与之相同,均为成汉俑。同时,《华阳国志》《晋书》和《资治通鉴》中,也找到了很好的史料支撑。

 

《华阳国志·李雄志》载:“泰宁元年,越嶲斯叟反,攻围任回及太守李谦。(李雄)遣其征南费黑救之。咸和元年夏,斯叟破。二年,谦移郡民于蜀。”《华阳国志·李寿志》载:“初,废(李)期为邛都县公;(咸康四年)五月,乃杀期及诛李始等,杀兄弟十余人……五年,徙其妻、子于越嶲,(李)势又使人就越嶲诛其子。”

 

大意是什么呢?东晋泰宁元年(公元323年),越嶲郡(今凉山)有一支名为“斯叟”的部族发动武装斗争,围攻“成汉”将领任回和越嶲太守李谦。“大成帝”李雄派遣征南将军费黑率兵前往营救,于咸和元年(326年)平定了“斯叟”。次年,李谦将越嶲郡的子民大量迁徙至蜀地。短短十余年,“成汉”发生内乱,,李寿废其侄子李期为“邛都县公”,软禁于别宫,李期不堪羞辱自缢而亡,其妻、子被发落越嶲郡,也在途中被“太子”李势派人暗杀。

 

诸如此类的记载在《晋书》和《资治通鉴》中亦存在不少,它们将凉山的历史,。

 

杀机四伏



,是中华历史上最为纷乱的时期,史学上称之为“五胡乱华”,这样的称呼带着浓厚的轻蔑意味,。,短短四十余年竟经历六主,可以说没有一刻不在动荡中苟延残喘。

 

三星堆青铜人像有与“成汉俑”极为相似的面容。

 

西晋末年,关西一带兵荒马乱,加之秦州、雍州连年旱荒,迫使大量氐族和汉人迁至梁州、益州就食。晋惠帝元康六年(296年),一个叫李特的年轻人带领略阳、天水等六郡的流民入蜀,于永宁元年(301年),,迅速攻陷成都,占领益州。西晋朝廷试图平息边患,在近三年的僵持里,西晋多次战败,只得沿郫水安营扎寨与李特对峙。太安二年(303年),西晋两度增派重兵,李特因寡不敌众战死沙场,其首级被传至洛阳,令流民大为惊惶。原想一场叛乱就此结束,却不料李特第三子李雄收拾残部,于成都称王,并在西晋光熙元年(306年)僭越称帝,国号“大成”,年号“晏平”。深谙“哀兵必胜”之道的西晋无力再与之消耗,。

 

李雄在位的三十年,是“成汉”历史上少有的“中兴时期”,他建立制度、宽免赋税、振兴文教,但也不忘攻城略地、扩大版图,先后攻下了汉中、涪陵、梓潼(今四川绵阳)、汉嘉(今雅安、汉源一带)、越嶲(今凉山)、,让“成汉”疆域一度达到东至建平(今湖北境内)、西至陇右(今甘肃境内)、北及汉中、南及宁州(今云南昭通至凉山一带)的鼎盛格局。成汉玉衡十四年(324年),垂老的李雄做出一件在时人看来“出格”之事:他虽无嫡子,却也有庶子十五人,却坚持立“仁厚孝顺”的侄子李班为太子。

 

在李雄的眼中,他十五子都是不成器的东西,唯有侄子李班关心百姓疾苦,建议分田地、均贫富,且李雄年老患病时,也只有李班不嫌污秽,悉心照料。玉衡二十四年(334年),李雄病逝,李班继位。不料,刚坐上皇位几个月,,命丧黄泉。

 

夺回皇位后,四子李期即位,改年号为“玉恒”,但李期生性猜疑,只重用庸才,“成汉”的命运也江河日下。其间,其叔父“汉王”李寿,率手下数千人袭击成都,软禁李期,不久便自缢身亡,时年二十五岁。随后,李寿称王,改国号为“汉”,年号“汉兴”。至此,后世史家将“大成”与“汉”合称为“成汉”。

 

汉兴六年(343年),李寿病逝,其子李势即位。但李势骄奢淫逸、无心治国,“成汉”迅速萧条。三年后,,最终在东晋的讨伐下偃旗息鼓。

 

两征越嶲


统治凉山的賨人氏族


“五胡十六国”存在的一百三十余年(公元303—439年)间,中华大地上先后出现过匈奴、鲜卑、羯、氐、羌五大少数民族,并建立了前凉、后凉、前秦、后秦、南燕、北燕、胡夏、。其交错兴替相当繁复,直至东晋灭亡也未能成功收复中原,,其建立者史称“賨(cóng)人”。

 

三星堆青铜人像。

 

賨人居住在汉代巴郡境内,是一个古老的土著部族,其活动范围以宕渠(今四川渠县)为中心。賨人善战也善防,,刘邦就募集勇猛善战的賨人,平定了关中;东汉时,賨人组建的军队协助官兵击退了羌人的侵扰,被羌人惧称为“神兵”;东汉末年,,东汉朝廷只得封賨人头领为“賨邑侯”,以平息动乱。,战死后其子李雄继续率领流民战斗,,埋下了血缘和精神上的伏笔。

 

但是即便经过时间的洗礼,“成汉”的建立仍为后世史家所不齿。“成汉”和凉山一点一滴的交集,亦在史册中有迹可循。

 

“大兴二年,骧伐越嶲,又分伐朱提。三年,获太守、西夷校尉李钊。夏,进伐宁州,大败于螳螂,还。”这是“成汉”第一次大规模地进军凉山,在东晋的大兴二年(319年),亦是“成汉”的玉衡九年,“太傅”李骧带兵攻伐越嶲郡,又分兵征朱提,俘虏了东晋任命的越嶲太守、西夷校尉李钊。后李钊趁乱由成都逃返,东晋朝廷重新任命其为越嶲郡太守。

 

时隔四年,“成汉”仍旧觊觎凉山这片土地,于是再次派遣李骧、“镇南将军”任回攻打台登(今冕宁)。成汉玉衡十三年(323年),东晋大将军司马玖战死,越嶲太守李钊与汉嘉太守王载率众抵抗,终不敌“成汉”军,李钊、王载二人“以郡降”,越嶲、汉嘉二郡纳入“成汉”版图。

 

当然,越嶲一带的部族并未逆来顺受,而在同年对“成汉”入寇发出大规模的抵抗。“泰宁元年,越嶲斯叟部族反,攻围任回及太守李谦。遣其征南费黑救之。咸和元年夏,斯叟破。二年,谦移郡民于蜀。”但结果令人唏嘘,东晋泰宁元年(323年),越嶲境内斯叟部族围攻“成汉”将领任回,以及“成汉”任命的越嶲太守李谦,“成汉”急派“征南将军”费黑前往营救。这场关于“身份”的拉锯长达三年,以越嶲郡民被迁移至蜀地而告终。

 

直至“成汉”后期,还陆续在凉山境内有过多次活动,如咸和七年(332年)征宁州,分兵从越嶲进入。咸康五年(339年)将已故“幽公”李期的妻儿发配至越嶲,又在越嶲境内将其暗杀。同年发兵讨伐归附东晋的建宁太守,“时权在越嶲”,于是“成汉”臣子从越嶲上书,主张向东晋称臣。

 

究其原因,凉山是当时“成汉”占据益州,攻伐宁州的必经之地,而据有宁州正是“成汉”的军事策略中,以攻代守、削弱东晋最有力的一记重拳。成汉玉衡二十三年(333年),宁州十四郡除牂牁郡(今贵州境内)外,全数归于“成汉”。

 

桓温伐蜀


凉山重回东晋版图


“成汉”后期,也是“汉王”李寿在位的最后几年,“成汉”交好后赵,在赵石虎“入侵中原、平分天下”的诱惑下,李寿大造船只、整修兵甲,编制七万军士欲与后赵联军。

 

眼看着华夏大地上其他强族的崛起,,李寿的臣子心腹,先于他而感受到了唇亡齿寒的威胁。在群臣的极力阻拦下,李寿最终作罢,士兵徒众高呼万岁、流泪叩首。

 

图中红色区域为历史上的成汉版图。


成汉汉兴六年(343年),李寿去世,“太子”李势即位,改元“太和”。与其父辈相比,,好像这“皇帝”天生就该是他的。正因如此,李势似乎从没好好琢磨过,怎么样当一个“好皇帝”。他骄狂贪吝、不理政事,更滥用刑罚、残害朝臣,一时间“成汉”上下人人自危。与此同时,东晋朝廷内部,也有一位野心家在韬光养晦,步步为营。他叫桓温,是东晋明帝的驸马,年纪轻轻便崭露头角,最早提出趁“成汉”衰微时西征伐蜀,受到东晋朝堂的一致反对。

 

成汉太和四年(347年),桓温先斩后奏,率一万军士轻装急行,长驱直入。蜀地险阻,在没有任何援兵的情形下,桓温的西征不被看好。只有其挚友,名士刘惔认为此战志在必得,且刘惔看清了桓温的野心,称攻下蜀地后,只怕东晋朝廷再难控制桓温。果然,晚年的桓温独揽朝政十余年,操纵废立,欲夺帝位,但那早已和“成汉”无关。

 

只看当时的“成汉”一盘散沙,李势昼夜寻欢作乐,桓温部队几乎未受太大的阻拦,就三战三胜抵达彭模(今四川彭山),直逼成都。慌乱中,李势集结所有兵力,在笮桥(位于成都西南)做最后的抵抗。这是“成汉”与东晋之间的一场硬仗,双方均死伤惨烈,桓温破釜沉舟得以险胜,李势则连夜出逃,并向桓温送上降表。最终,李势被桓温赦免,封为“归义侯”,十四年后病逝于建康(今南京),。

 

随着“成汉”的灭亡,其所辖领地重回东晋版图,凉山亦然。但即便在历史上有过那么多的交集,凉山乃至整个四川境内发现的“成汉”时期地下文物却少之又少。除了“成汉”自身的短暂外,,以及战争不断有关。所以,当1989年凉山境内首次发现成汉墓时,在当时的四川亦仅属于第二次。且在那之后的二十余年中,只有成都及周边的什邡、德阳等地,发现过屈指可数的一些“成汉”遗存。


在有限的出土文物中,几乎所有的“成汉俑”都一改东汉以来四川陶俑圆润的面貌,而以奇特的外形存在着,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和讨论。但基于“成汉俑”发现过少,对其研究资料发表亦少、成果不多,许多问题至今仍未有定论。

 

族属问题


陶俑引发的学术讨论


长期以来,学术界对“成汉俑”的族属问题分为两派。大多数学者认为,,所以“成汉俑”应当是仿造了賨人的面部特征,带有明显的少数民族风格;而以凉山州博物馆前馆长刘弘先生为代表的一派,则认为其与巴蜀“三星堆”文化中的青铜人像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他提出,汉晋时期,蜀地还完全笼罩在浓厚的古蜀文化氛围中,而天师道吸收了古蜀的巫觋文化,,因此,“成汉俑”反映出了賨人的宗教信仰。

 

《华阳国志》载:“李特,字玄休,略阳临渭人也。祖世本巴西宕渠賨民,种党劲勇,俗好鬼巫。汉末,张鲁居汉中,以鬼道教百姓,賨人敬信,值天下大乱,自巴西之宕渠移入汉中。”其中所说的“鬼道”,后世称为“天师道”,又名“五斗米道”,是道教早期的重要流派。賨人因敬信天师道,并值汉末大乱,纷纷迁入汉中,,也因得到天师道首领、蜀中豪族范长生的大力支持,使得流民渡过难关,转危为安。

 

“成汉”建立之初,李雄本想拥立范长生为君王,以缓和流民与蜀民之间的矛盾,但范长生认为自己无法领导流民,于是充分利用信仰的力量“传授天意”。李雄称帝后拜范长生为丞相,在其“休养生息,薄赋兴教,切莫穷兵黩武”的劝导下,“成汉”一度昌盛,天师道亦成为“成汉”统治集团的精神支柱。

 

无独有偶,在上世纪80年代发掘的“三星堆”器物坑中,的确出现许多与“成汉俑”极为相似的面容,绝大多数三星堆青铜人像均有一些共同的特点:方形脸,眼睛外凸,眉弓凸起,宽鼻阔嘴,大耳招风,颈部硕长,双手多放于腹前……

 

近年,学术界又有了新的观点,以李绍明、蓝勇先生等为代表的人类学、民族学、历史学家,从面貌和形体反映出来的体质特征分析,认为成汉俑和三星堆青铜人像的族属很有可能同源,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的索德浩先生结合文献、考古、民族学等材料,对“成汉俑”的族属问题进行了进一步的阐释,其认为:

 

首先,成汉俑和三星堆青铜人像表现出的人种一致,种族主体为蒙古利亚人种。“成汉”的建立者虽是賨人,但其领导的略阳、天水等六郡流民,多为西北陕甘地区的氐、羌人,体质特征自然以西北氐羌为代表。

 

其次,賨人迁至汉中后,属于当地的少数派,历经三世或许早已融入氐羌社会,严重氐化,而以氐羌为统治基础的“成汉”葬俗未必会依賨人之风。

 

再次,从考古材料上看,賨人分布区域范围内未见与“成汉俑”造型类似的陶俑,推测其并非賨人遗存。而蜀地在“成汉”以前、以后的历代也再未使用此类陶俑,确认其为六郡流民的遗存。略阳、天水、扶风、始平、武都、阴平这六郡,世为氐、羌的传统聚居地,而氐羌及其先民居住的地方,恰恰是三星堆文化的重要来源地。

 

在对三星堆的研究中,学者们发现其虽受长江中下游、中原等地的影响,但文化主体来源于“宝墩文化”,并在长期的分析过后,建立了三星堆文化较为完整的考古学文化序列,即:三星堆文化来源于宝墩文化,宝墩文化源于岷江上游的新石器文化,而岷江上游新石器时代文化的源头在甘青地区。

 

同时,早在上世纪70年代末,我国著名的人类学家费孝通先生就曾提出“藏彝走廊”概念,经过学界近四十年的分析论证,认为藏彝走廊的新石器文化系统主要源自于黄河上游的甘青地区。再结合复旦大学的遗传学研究,认为新石器时代“藏彝走廊”的人群也与甘青地区存在渊源关系。

 

我们可以如此理解,在漫长的几千年中,成都平原不断有族群从甘青、岷江上游地区迁徙而来,源源不绝、经久不息,将看似遥远的西北与巴蜀文化,隐约却又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我们更能笃定地确信,纵然文明的面貌从未停止地发生着变化,但延续的精神血脉没有一刻不指向记忆深处的祖源。藉由着这样的力量,、一个个民族也得以像散落的珍珠,在幽旷的历史长河中,独耀一方。 (文/贾丽 凉山日报 图/凉山州博物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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