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8 23:00:13

周末的上午,吃罢早饭就到楼下的理发店理发。

这家理发店是今年三月份从临时农贸市场搬过来的,店面不大,却收拾得格外干净。

我拨开门帘走了进去,一个小伙子马上迎上来,面带微笑说“哥,到这边来洗一下”我应了一声走进里间的洗头区坐下,小伙从格子柜里拿了一条干燥的毛巾围在我的脖子上,然后轻扶着我的肩膀让我平躺下来。他把水调成合适的温度,把我的头发全部淋湿,并用手轻轻揉搓了一会儿。他像往常一样问道“哥,你用什么洗发水”,我知道这是理发店惯常的推销,虽然摘掉了眼镜,仍旧可以分辨天花板上醒目的位置写着不同种类洗发水及对应的价格,我对此并不讲究,说“用普通洗发水就行了”。然后我闭上眼睛,耳边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和自己的呼吸声。一双灵巧的光滑的手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揉搓按压,从耳根到太阳穴,到头顶到后脑勺,节奏不缓不急,力度恰到好处,这是每个来店理发的客人都能享受到的礼遇。

洗罢头发,我在小伙的引导下走到一面镜子前坐下。理发师将一面薄布围在我的颈前,用梳子在头部梳了一下,又端详了几秒钟,似乎对眼下的作业已了然于胸。平面镜中的我,显得有些苍老,不知从何时起脸上青春气息荡然无存,头发也越来越稀疏,以至难掩头顶的皮肤,我想这应是每个人都无法躲避的岁月爬过的痕迹。这时,理发师的剪刀在我发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如“沙场点兵”,我周身的细胞也像被暖流浸洗过一样从沉睡中苏醒,精神抖擞起来。

这些年经历了许多事,一次次跌倒,一次次挣扎,我以为身体和灵魂早已麻木,不想这个秋日的早晨,世界还能给我久违的温柔。(2017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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