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奇案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寻梦 (微信号:xm96610) 
  铁窗外,几个高低胖瘦各不同的白大褂看着屋内的一切笑地七荤八素,仿佛开了宴席一般……

奇人奇 案

“下站者何人,有何冤情,为何不跪着说话?” 
      开口的是一脸白肉身体臃肿个头不高且头顶贼溜光的秃子。在他面前放着一张崭新的桌子,桌面贼光亮,不知道涂的是什么油,只是那弯曲的桌腿看上去锈迹斑斑,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成了。桌面上放着一个铁制的茶缸,白色的漆已经掉落了好几块,好似那秃子头上又长了癞子,里面的水混浊不清,已经看不出来是茶水还是脏水。桌子的右手边上还铺着一张报纸,首页头版正好向上,只是上面那个好像是大人物的半身照已经模糊不堪,秃子为此煞有介事的研究了好几天,只是想认出来那个照片上到底是人还是猴子。报纸的上面放着一块破木头,原本是方的,现在已经被秃子摸的没了棱角,而且还贼亮,想必是秃子的一身肥油也被吸到里面去了的缘故。这块木头秃子叫它为“惊堂木”,秃子总是喜欢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拿它使劲在报纸上拍一下,然后一屋子的人便疯了一般的在房间里乱窜,秃子自然是乐的哈哈大笑,然后其他人便对秃子是骂骂咧咧的,秃子无趣便也找地躺了下去。可是后来那木头没了棱角,秃子拿它拍在报纸上的时候总会砸到自己的手指头,由于秃子每次拍都很用力,所以有几次竟弄的出了血,但是惊奇的是秃子并没有冷落这块木头,并没有把它弃之门外,反而更加珍爱有之,只是后面拍的时候力道少了几分,声音也没有先前那么惊人了。

桌子一丈开外,站着一瘦老头,约莫五十六七八这样子。老头很是精神,身体挺地很是直板,头仰地很高,眼睛盯着房顶。只是头发已经是黑白参半了,当然头顶也是光光地,只是在后脑勺和两鬓之处有些稀稀拉拉的头发。
     老头之前也是那么一直站着的,只是听到秃子突然问了那么一句后突然变了脸色。然后快步走到那秃子跟前隔着桌子抡圆了胳膊抽了秃子两嘴巴,“啪啪”两声闷响之后房间里死一般安静,老头不解气,还用那瞪的像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秃子。
      秃子一下子就被打蒙了,他被老头这突然的袭击给弄晕了头脑,居然愣了半响没有反应。只见他那白花花的脸蛋上立马显出五个手指印来,先是粉里透点红的,后有变得更红了一些,再后来就成紫黑色了。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秃子才反应过来,可能是突然感觉到疼了,竟一屁股坐到地上是哇哇大哭。
     “师爷啊,你得为我做主啊,我被这个老家伙给打了。”秃子坐在地上冲身边站的一个小胡子边器哭边喊,两脚还不停地在地上来回地蹬。
     这不喊不要紧,秃子这一喊那老头抡起胳膊便超秃子的光头上扇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响非同一般,声音像极了那惊堂木拍出来的声音,全场立刻炸了锅,小胡子刚才好像还在似睡非睡中,这会一下醒过神来四下张望,只见房间里乱作一团,有跳的,有喊的叫的,有乱窜的,傻痴疯癫呆狂各色儿的形象竟也凑全了。就在这之前这般人还一个个显得非常安静的,只是神态各异罢了,有站着睡的,有躺着睡的,有坐着睡的,还有傻笑的,练金鸡独立的,自言自语的,总之是很难找到两个比较相像的。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是到了西方极乐世界呢,这些人怎么看都像极了那十八罗汉的模样。这时的秃子到非常安静,不知道是那一巴掌给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就两眼无光的看着打他的老汉坐在地上发呆。

    “哎呀,周法官,你这是怎么了”,小胡子两只贼溜溜的鼠眼越过那个没有镜片的眼镜框对坐在地上的秃子尖声尖气的说到。

小胡子这么一问,秃子好像有醒过似的,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用那油白的双手超两屁股蛋子上使劲拍了几下,貌似要将刚才沾到裤子上的灰尘打跑似的。
    “师爷啊,这老头子他打我。”秃子带着一声哭腔一脸怂样地对小胡子说到。
    “周法官啊,这里是法厅,我不是师爷,我是你的秘书小刘,昨天我不是已经和你交待过了么。”小胡子的语调没有先前那么尖了,变得缓和了一些。
    “什么是法官啊,什么又是秘书啊,你什么时候又姓刘了?”秃子一脸的痴呆样,厚厚的嘴唇上下蠕动着。
    “法官呢就是想着法子当官的人,握有生死大权的人,现在你就是周法官。”小胡子顿了顿了又说到“秘书呢就是专门逗你开心,全心全意服侍你的人,至于我姓什么并不重要,即便是跟你姓周了也是没有关系的。”小胡子一脸的谄媚。
    “哦,这样啊”,秃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那你能让这老头跪下跟我说话么?”秃子把嘴对着小胡子的耳朵还用手捂着说。
     老头看到这一胖一瘦两个凑在一起好像心中又有什么不悦,瞪着那牛眼狠狠了看了小胡子一眼,小胡子的眼睛刚好和老头的眼神打了个照面,要说这老头眼神也够凶狠的,居然把小胡子吓的身体向后斜了有45度的样子,秃子赶紧拉了小胡子一把,这样才没使小胡子倒在地上。
     “周法官啊,这是法厅,是现代社会,人是不可以跪着的,那跪着的都是封建时代的人啊。”小胡子被老汉刚才那么一吓,这会说话声音都有点抖了。
      “不行,老子不要当法官,要子要当县太爷,你要给老子当师爷,老子就是要这个老汉跪下说话。”秃子突然抽疯一般的冲着小胡子嚷了起来。
    小胡子听秃子这么一嚷嚷竟给乱了阵脚,站在那里发呆,不知如何是好。小胡子发呆不要紧,谁知那老汉又抡圆了胳膊超着秃子甩了过来,这次秃子反应快,一把拉过发呆的小胡子挡在了自己前面,只听“啪”的一声,那声音真叫一个响,真叫一个脆,还在房间里形成了回音飘飘荡荡地。小胡子身子骨是单薄了一些,竟然被这一巴掌甩地在原地歪歪斜斜地转了两圈之后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慢慢地在嘴角渗出了一些血,有点红,也有点黑。小胡子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着,两只翻了白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房顶,仿佛看穿了房顶透过云宵看到了天堂用黄金铺就的道路。整个房间安静极了,这些神仙似的人物似乎连呼吸也可以不要了,只有那老汉还是瞪着那铜铃般的眼睛看着秃子。

约莫两三分的时间,小胡子突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像秃子那样哭闹,也没有了先前那副媚谄的模样,而是站直了冲着自己最近的两个胖子喊了一声“来人啊,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拖下去”,小胡子像是灵魂附体般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就强硬了起来。
    一群人听到小胡子这么一喊后先是愣了下神后各看了下左右的人之后都像疯狗一般冲了上来,,怎么也找不出来了,围着的这群人嚷着叫着笑着闹着乱作一团,仿佛过节一般热闹。
    “别吵了,都给我闪开。”秃子突然又来劲了,对着乱作一团的人群吼了这么一声,众人立刻向四下散开了去。老汉已经被平平的压在地上,仿佛已经死去一般,竟也没了动静。秃子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向老汉身边挪过去,秃子那动作真是滑稽极了,整个个肥硕的身体使劲向后仰着,与地平线的夹角几乎形成了45度,油乎乎的脸旦绷的紧紧地,似乎要渗出血来一般,左手扶着那堆满脂肪的水桶腰,右手在后面的空气中划拉着,好像要凭空抓住点什么,抬起的脚步每次都要在空中停留那么一会,然后在脚尖点到地上的时候再往回滑那么一些,而且这个动作随着次数的增多好像做的更加顺畅了一些,如果不去细究还以为他在跳舞呢。一干人等就那么用直勾勾的眼神欣赏着秃子的舞步,尤其是那小胡子,脖子跟的跟鸭脖子一样长,眼睛眨巴眨巴地,好像这样的表演是他人生中最精彩的片段。

“啊……”,那刚刚还爬平着的老汉长长的喊了这么一声后居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一喊可不得了,秃子那肥硕的身躯像个肉球一般“嘭”的一下就弹了出去,秃子这一弹不要紧,只是可怜了那古董似的桌子,只听“哐”的一声,秃子那肉球似的身子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那可怜的桌子便“咔嚓”一声从中间生生地给断开了,桌子上的那个破茶缸子也叮叮咣咣的向墙角滚了过去,水也洒了一地,那张破旧报纸上的图片也更加的模糊不堪了,秃子以后也不用对着它分辨那照片上是人还是猴了,秃子摔在地上后摔了个四脚超天,那样子如果不是真摔还真不好模仿,那表情一时也让人难以看出是笑还是哭,非常抽象的表情,任谁也没法形容了。
     秃子这一弹也甚是精彩,竟引得一屋子的人拍手叫好,那巴掌拍的是“啪啪”直响,脆生生地跟那桌子不停地断裂一样。不过更糟糕的事情也要来临了,秃子这次真的生气了,非常生气,他开始发火了。
     秃子那一摔也着实不轻,躺在地上是嗷嗷直叫,边叫边喘着粗气用食指着边上站的两个胖子喊到“你,你,你们把这老家伙给我压住了,别再放开他。”两胖子先是一愣,而后一起扑过去死死的把老汉的两条胳膊扭在后背上给压倒在了地上,老汉的挣扎在胖子的手里好像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竟连动弹的幅度都小了很多。由于体型过于肥胖,秃子躺倒在地上后居然不能坐起来,在破碎的桌子中间使转了一圈,打了个滚,才呈现出一个肥面贴地,屁股超天的销魂姿势来,嘴里仍然喘着气,呼哧呼哧地。小胡子见秃子好像要爬起来,赶紧过去扶秃子,哪知秃子这份量真不是吹的,小胡子把两条干柴一般的胳膊套在秃子那肥胖的胳膊下,想拉他起来的时候秃子竟然纹丝不动,任凭小胡子呲牙咧嘴左拉右扯,秃子竟也没能动了分毫。小胡子正使劲扯秃子呢,谁知秃子突然一抬手撒开了小胡子的手,小胡子便像个纸片一样嗖的一下向后飘了出去,一下砸到了一个正在发呆的瘦麻杆身上。瘦麻杆体型跟小胡子差不多,只是少了嘴上那一撮小胡子而已,长长的头发向两边分开,,因为小胡子撞到了瘦麻杆,瘦麻杆便也不依了,撕着小胡子的衣领嚷嚷了起来,两个人便扭做一团。

秃子吭哧着站了起来,转身便向老汉走来。“把他给我拉起来”,秃子超着两个胖子吼到,两胖子像拎个垃圾袋一样轻松的把老汉从地上哧溜一下就拎了起来。秃子二话没说就老汉的脸上左右开弓连扇了七八个耳光,这耳光扇地可真不轻,只听那啪啪的声音又脆又响,犹如那羊倌挥着胳膊抖鞭子一样,再看那老汉,头左右晃的跟波浪鼓似的,嘴角流出的血和口水混在一起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嘴里的牙也好像被打掉了两颗,瘦削的脸好像也突然变得红肿了起来,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两胖子用手扭着老汉的胳膊死死不放,可是身体都都向后趔着,生怕那秃子的巴掌扇在了他们的脸上。
    再来看这秃子,打人打的轻重先不说,这家伙那两只肥腻腻的手好像也变得红润了一些,左手在空气中使劲地甩着,右手放屁股蛋子上使劲地搓着,一边搓嘴里还一边嘶嘶地吸着凉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家伙挨了戒尺的打呢。秃子搓了一会又对着老汉喊了一声“跪下”,两胖子反应够敏捷地,唰的一下松开老汉的胳膊跪了下去,只见老汉扑通一下便栽倒在地上。秃子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左边穿粗布坎肩的胖子粗腿上就是一脚,“蠢货,我叫这老家伙跪下,你们跪什么跪。”秃子这么喊着,右边穿着白布长衬衫的胖子一起赶紧爬了起来,左边的胖子揉了揉被秃子踢了一脚的大腿后赶紧站了起来,耷拉着个脑袋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
     “让他给我跪好了。”秃子这么吼了一声,两胖子这会没有跪下,弯腰伸手从老头衣领上把老头上半身一下拉直了,老头便直挺挺的被跪在那里了,只是头抬的没有先前的那么高了,那么耷拉着几乎要贴到胸前,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小胡子和麻杆因为秃子扇老头耳光也停止了打闹,刚才在一边伸着脖子看着这一切。秃子发现老头真的没了反应便要开口问这些伸着脖子的人怎么办呢,谁知小胡子手里拿刚才掉地上的茶缸过来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直接泼到老汉的脸上去了,整个屋子里立刻一股子尿骚味,老头被呛地咳咳了几声,伸着脖子看的人依旧用那喜怒哀乐哭笑不得的各种复杂表情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小胡子捏着鼻子倒退了几步。
    “这是什么?”秃子怒气冲冲的问到。
    “法官大人,这是尿,是我的尿。”小胡子点着个脑袋,一脸的媚笑,眼睛都成缝了。
    “那缸子怎么那么眼熟,是哪来的?”秃子继续问到,只是脸色缓和了一些。
    “回法官大人,这个缸子就是刚才掉地上的啊,我看它没用了,所以就暂时捡来用了。”小胡子换了一副紧张的表情。
    “你个混蛋,那是我喝水用的,你找死,看我不打死你个混蛋东西。”秃子一脸怒扬起手便向小胡子扑了过去。
     小胡子吓地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连哭带说:“法官大人,我看那个老汉晕了过去,一时找不到盆子,也没有水,刚好那个缸子掉地上了,我就拿来接尿了。”小胡子缓了口气继续说到:“大人,缸子我过会就找水给你洗干净了,洗了还是可以用的。”小胡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紧张地抬头看着秃子。秃子便也缓和了,没再动气,转身走向桌子的位置。
     “惊堂木,我的惊堂木,我的惊堂木去哪了?”秃子惊叫着,一身的肥肉不停的颤抖着,好像把自己的什么宝贝弄丢了似的一样紧张。
      小胡子闻声赶紧连滚带爬里过去在破碎的木屑里开始扒拉着,好在秃子的宝贝形状比较独特,小胡子很快就从里面找了出来,双手把那东西举过头顶跪在了秃子面前,抬着头一脸的笑。秃子显得很开心,轻轻地用手摸了摸小胡子的脑袋,小胡子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荣幸一般一脸的陶醉与幸福感从那小眼睛里折射了出来。秃子轻轻的从小胡子的手里接过了惊堂木拿在手里摸了又摸,最后还撅着那二指厚的嘴唇在那块木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眼睛都乐得眯成了两条缝。
    “师爷啊,你说这桌子破了,虽然有惊堂木,可是没有桌子我该如何开厅呢?” 
    “这个……”小胡子那贼溜溜的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后接着说:“法官大人,我有办法了。”
     小胡子起身后便向墙角一个昏昏欲睡的胖子走了过去。小胡子先是用手拍了拍那胖子,那胖子却动也没动,小胡子又用力拍了几下,结果胖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继续睡觉,小胡子有点生气,抬脚就在胖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胖子抬了下头用那半开的眼睛瞟了小胡子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好像还要接着睡的样子,小胡子气不打一处来,又在胖子的屁股上踹了两三脚,胖子这才翻了个身慢腾腾有站起来,半眯着眼睛哈欠连天。
     “干吗啊,又是啥事啊,秘书大人”。胖子穿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肚兜,样子很是滑稽。 
      “叫你当然是有好事了,法官大人这会没有桌子,我看你身形不错,就给你个机会,,这可是好机会啊,别人想我都不让呢。”
     “有这好事,那我谢谢秘书大人了。”红肚兜的胖子边说边向秃子走过去。
     “嗯,你就趴这吧。”小胡子指着秃子前面的一块空地说到。

红肚兜的胖子想也没想便趴了下去,那样子像极了放在案板上的一片白花花的猪肉。小胡子看着有点矮,便让胖子跪着用手撑地,胖子照做了,适才比原先高了一些,胖子好像也很乐意的样子,憨憨地笑着。秃子便从破木板里挑了一块略为平顺的板子放在了屁股下坐在了胖子横着的肉体前面。秃子拿着惊堂木端详了一阵子忽然将那那手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落在了胖子的背上,只听胖子“啊……”的一声惨叫,比较奇怪的是胖子虽然疼的惨叫那身体却未挪分毫,似乎在执行一项光荣的任务似的。秃子看着胖子背上那一道红红的印子后用手指戳了戳胖子的屁股,似乎那里的肉更多一些,秃子再次把手高高举起,惊堂木便重重的落在了胖子的屁股上,声音很响,胖子还是叫地很惨,不过身体还是未动分毫,秃子一脸的满意。
     “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秃子有了底气,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亮了一些。老汉低个头不语,一脸的怒气似乎还未消去,如果换在刚才这老汉定要上去撕打一番不可,可是这个时候老汉只能低头不语,任口角的口水与血水往地上滴。秃子见老汉好久不语便冲小胡子喊到“给我掌嘴,我就不信这硬骨头不开口。”小胡子听到这一声先是哆嗦了一下后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了老汉面前二话不说就冲那干枯的脸上扇了两巴掌。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老汉嘴角抽搐着,疼得倒吸凉气,血水和口水混合物成线一般直滴下来,落到地上形成了一滩脏东西。
    “哈哈哈哈……我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快说,你叫什么名字?”秃子大笑着说到。
     “我,我叫周大。”老汉嚅嚅的说到。
     “你家住何处?”秃子急切的问到。
     “我住在下三街五弄八号。”老汉低个头无力地说到。
     “爹啊,你真是我爹啊”,秃子突然叫了这么一声。
     这一叫把小胡子惊了个实在,一下转过头冲着秃子一脸惊讶的表情尖叫了一声“爹啊”,然后就僵在原地不动了,仿佛被某个武林高手隔空点了穴一般。
     “师爷,你快扶我爹起来,让他老人家坐下。”秃子急切地对小胡子说到。
    小胡子缓过神后又对秃子说到“周法官,这老头真是你爹?”
    “废话,他住我家里,和我爹叫一样的名字怎么能不是我爹,你赶紧扶他起来让他坐下。”秃子没好气地冲小胡子嚷到。

小胡子也再没敢多问,嘴里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然后转身叫两胖子松手,赶紧把老汉从胳膊上扶了起来,然后指使边上一胖子像穿红肚兜的胖子一样爬到在地上,然后扶着老汉坐在了胖子有背上,然后一脸谄媚地道:“爹啊,你别生气,你看你老人家也不早说,害得大家一场误会,在法厅上闹这样真是失态了,不过现在好了,我们一定对你老客客气气。”小胡子说这话的时候腰都弯成了九十九度,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老汉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小胡子,便将脸转了过去,似乎看着这样的嘴脸会使他少活几年一般。
      “爹啊,你怎么来这了,你不好好在家呆着来这做什么,我们多年未见,你儿子我差点都认不出你老来了,刚才的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秃子脸皮果然够厚的,这样子也不见他脸红,只是刚才留在脸上的巴掌印子好像越发的清晰了。
     “你个畜生,下手够重的,你这分明是想要了老子的命。”老汉脾气够大,分明没有几分气力了,可是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咬牙切齿的表情。
     “爹啊,你千万别生气,儿子也是一时冲动,绝对不是故意要辱你老人家的。”秃子久经官场,即便打了亲爹也不见其有半分羞愧之情。
     “爹啊,你今日来所谓何事啊?”秃子堆着一脸的媚笑紧接着问到。 
     “邻居李三把我孙子拐走,说是要挖了心肝当下酒菜,你得赶紧想办法啊”,老汉一脸痛苦的说到,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失去孙子而心痛。
     “你是说邻居李局长把你孙子拐去了,还要挖了心肝当下酒菜?”秃子将信将疑地又反问了下老汉。
      “是的,就是我来这之前的事儿”,老汉神情黯然地说到。
      “哦,是这样啊,来人那,传李局长到厅”,秃子向下面喊到。
      “这李局长最近换口味了啊,就算换口味也不能换到我爹的孙子啊,真是越来越高了啊……”秃子小声嘀咕着。

约莫片刻的功夫,下面的人拖着长调喊到“周法官,李局长来了……”只见一个上穿七分破西装下穿三分新牛仔裤,脚蹬半新不旧的雨鞋,且脖子里扎着一条腰带的胖子踱着八字步摇摇晃晃地走了上来。
    “周法官啊,你叫人传我来所谓何事啊,而且还在这法厅之上”,李局长在老汉旁边站定后先开了口。
    “李局长啊,家父言你拐其孙且准备当下酒菜,可有此事?”秃子缓缓说到。
    “周法官啊,这老汉定又是满口胡言了,那孩儿我虽有食,可是心肝那些东西都让咱的领导吃了去不是……”还没等李局长说完话老汉一下怒气冲冲 地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打这胖子,小胡子在旁边一看不对劲,赶紧又将老汉拉住坐了下去。老汉似要再次站起,可是几经折腾那还有气力,坐在那里喘着粗气,脸憋的通红。
    “这天杀的东西,你们居然吃了我孙子,你们这些王八蛋会遭天谴的。”老汉上气不接下气地骂着,顿了顿又对秃子说:“你要为我做主啊,这些王八蛋可是吃了我的孙子啊,一定要将这些王八蛋给千刀万剐啊……”,老汉一气没接上来气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李局长,你这可是杀人啊,你是执法人员,你应该明白会受到什么样的审判,我会代表人民,代表法律消灭你”,秃子一脸邪气地对李局长说到。
消灭 消灭 消灭 消灭 消灭 消灭 消灭……一屋子的人拍着手跺着脚喊着叫着,情绪极其高昂。
     李局长听着这些声音感到了一丝不安,仿佛自己的末日就要来到,用那破旧的袖口使劲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脸色变的渗白,身体也不停地抖动,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从肠子直顶脑门,李局长“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的秽物,一屋子的人竟唰地一下全围了过去用眼睛死死盯着那堆秽物,。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小胡子眼尖,在里面看到一指小孩的手指,还用两指头把那些截手指从秽物里面夹了出来拿到了秃子面前。
     “拿开,拿开,把这脏东西拿开”,秃子冲小胡子叫着。小胡子一脸的无趣,退后了几步赶紧把那截手指又扔到了秽物里,李局长还站那喘着粗气,不过看样子脸色又红润了一些,不像刚才那样渗白。

“师爷啊,等会我爹醒了你就把那截手指还他便可,就说他孙子就剩下那截手指了,其它的可能已经变成屎被水冲走了,要他回家去就是了”,秃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轻松,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秃子踱着小步走到李局长面前,伸出那肥胖的手拍了拍李局长的肩膀,不知道是因为秃子用力过大还是因为李局长惊魂还未定,那肥胖的身体居然在原地晃了几晃。
    “李局长啊,不必紧张,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人已经不在了,那你这身肥肉也不能浪费了不是,还得好好养着不是,再说了,李局长吃肉的时候肯定不会忘了我是吧?”秃子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李局长说到。
     李局长先是一愣,后突然惊醒,赶紧应到:“是啊是啊,怎么会忘了你呢,咱们是有钱一起花,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的,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看这是什么。”李局长边说边从左边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纸包,然后掀开了一角,里面是红拉拉的一沓,秃子赶紧接到手里放在了右边的口袋里,之后李局长又从右边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纸包,掀开一角让秃子看,那分明是小孩的半截胳膊,还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众人闻到这味道欲往前围,秃子喝了一声吓退了众人,便赶紧把那黄纸包裹紧了放在了左口袋里,然后两只肥胖的手拉在了一起向墙角走去。墙角有几个洞,不知道是老鼠洞还是蛇洞还是癞蛤蟆洞,一时谁也说不清楚,只是有人经常见到有跳蚤、蛆虫蚂蚁之类的东西往里面钻,当然里面肯定是有老鼠、蛇或者癞蛤蟆一类的东西吧。

老汉慢慢地醒来过来,刚睁开眼就看到小胡子拿着一截指头蹲在他面前一脸的邪笑,还没等他说话,小胡子先开了口:“爹啊,这个呢是你孙子的一截手指,你孙子就剩这么点了,周法官说其他的东西可能已经变成屎被水冲走了,所以周法官要你回家去呢。”小胡子还是那么笑着,可是老汉刚听完小胡子这些话便闭上了眼睛,两只手也垂了下去,鼻孔里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众人愕然。
    “周法官的爹死了,”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整个屋子里便沸腾了,“周法官的爹死了……”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拍手,有人跺脚,好不热闹。
     “李局长的爹也快要死了”,这话是从小胡子的嘴里嘣出来的,他一脸地阴笑,那笑容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要神秘一些。


      铁窗外,几个高低胖瘦各不同的白大褂看着屋内的一切笑地七荤八素,仿佛开了宴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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