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窰衣
由于家里日子不宽展,我不到十八岁,父亲便领着上煤矿下了井。
那时机械化率低,井下苦重,全凭人出死力气。
第一个班下来,浑身湿透,累瘫一样躺在床上。
我妈不放心,隔三岔五的上矿看我。每次来都为我洗窰衣。那衣服被煤泥裹着,盔甲一般,发酸发臭的,十分难闻。
我妈边洗边抹眼泪,结果把自己弄成个大花脸。镜子里看见忍不住又被逗笑,眼泪却流的更长……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笑着哭,有时却要哭着笑!
妻第一次给我洗窰衣,头偏的老远,呲牙咧嘴的。‘咋这么难闻呀’?时间长了,耳闻目染的也就习惯了。衣服洗的干干净净,针脚缝的密密麻麻。
有的工友窰衣破了,懒得用针缝。用雷管线扎上,时间长了,细铁丝磨断会扎着腿疼。走路像个企鹅,很是逗笑。
那时的矿灯加硫酸,后盖不严时,硫酸会渗出烧烂衣裤。有人就缝上两块风筒布,就像清朝官服上的补子。可人家的在胸前,矿工的却在屁股后头。还说是把大清朝坐在沟子下面。
记得老班长姓高,是个复员军人。干事雷厉风行的,正值全国煤矿红五月大会战,开扒斗机时钢丝绳挂住了衣服,裤子一下被扯飞了,险些把子孙袋子让提溜走。井下没女人,十分晃眼。时间紧,任务重,顾不上尊严羞丑,继续干活。
暂时不下井的矿工会在井口的阳坡晒太阳。衣服补的五颜六色,活像一群丐帮弟子。但也不管不顾,四仰八岔的躺在那儿。
升井的工人脸抹的如蔚迟敬德,破衣烂衫的前呼后拥着像一邦难民。有人会喊:太阳——爷出来啦!
是啊,下井的人咋就觉得太阳爷是那么可亲可爱!
几年前我们矿资源枯竭,工人内退分流。我被分到一个现代化大矿,井下灯火通明。全部机械化采煤,再也见不到人手拉肩扛的。
到更衣室不见更衣柜,人手一个遥控器,窰衣放在屋顶的吊蓝里。里面通着暖风,再穿时干爽舒适。衣服上缝有反光条,穿着近看珠光宝气的,井下远远的瞅见如一颗颗流动的星星。
要洗的话,交给洗衣房,大姑娘小媳妇说话那个温柔骚情的。下班交,上班取。叠的整齐,缝的平顺。
几十年的变迁,‘煤黑子’一步步走过来,正弯腰把老班长们的尊严慢慢拾起。‘煤亮子’成了他们的新称谓。
是啊,一切都变得这么美好!
作者简介:赵建军,华朱赵坡八组。八五年在铜川鸭口煤矿下井的。现在在黄陵南川2号煤矿实业有限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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