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黔东南,神秘 — 岜沙

很多年前，曾在国外一个网站看到一幅照片，

几名黑衣男子穿着黑衣、梳着发髻、背着枪，

一排站在山寨的前面，

标题是“中国最后的枪手部落”，

地点是贵州黔东南的岜沙，

那张照片一直让我记忆深刻。

久闻岜沙苗寨之名，

便想着要去看看这个苗人部落的后裔为什么至今还枪不离身，

看看寨子里的风景，

看看岜沙人是怎样的生活，

看看岜沙男人独一无二的 “鬏鬏” 发型，

想为中国最后的枪手部落找一个感性的答案。

岜沙位于从江县城南6公里处的月亮山麓，

一条喧嚣的312国道载着现代气息穿村而过，

尽管距离现代文明并不远，

但作为“中国最后一个枪手部落”，

它“顽固”地保持着自己的生活状态。

虽然已通过网络对岜沙有了了解，

但站在寨门下，

碧山秀水间星罗棋布的吊脚木楼，

木楼前后依稀传来此起彼伏的织布声、碾木声、鸡鸣声，

寨角吱吱哑哑不紧不慢转动的水碾水车，

岜沙女人泛着亮光的土布百褶裙上古香古色的精美刺绣，

仍然让我恍若隔世。

而岜沙男人头上蓄留的发髻，

火枪手腰别尖刀、肩扛长枪的凛然之气，

恍惚间又让我认为自己闯入了某个土匪的山寨。

▎深山里的岜沙苗人：至今枪不离身

岜沙汉，苗山魂。

看这些远古战神蚩尤的后裔，

演绎苗家人千年不变的原生态生活。

象征树冠的发髻还绾在头顶，

那是血脉的延续。

象征树皮的青衣还穿在身上，

那是明清的遗风。

粗糙的双脚还习惯赤裸步行，

那是表示生命植根于大地。

这些树一样的岜沙男人呵，

每个人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枪。

以前是为了防身和保卫家园，

而今，岜沙苗人已将枪主要用在了打猎上去，

部落中流行着这样一句谚语：

一枝一条狗，一枝扛子朝山走。

但经久的抗争和征服也使得岜沙苗人

从此养成了粗犷的性格和尚武的民族精神。

▎特异的民族风情：长发鬏及其他

所有到过岜沙的人，

最想看的都是岜沙男人的镰刀剃头留“户棍”。

镰刀剃头这种古老而奇特的习俗本是岜沙男孩的成年仪式，

如今被搬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向游客展示岜沙这可能是全世界独有的特技。

收稻割草的镰刀被岜沙人玩成了在人头上盘旋的剃刀，

糯米酸汤被岜沙人当作了最好的洗发水。

被剃者蹲在地上将头埋在木盆里打湿，

剃头者将镰刀在自己衣襟来回蹭了几蹭，

骑马半蹲，稍一凝气，

尺来长的弯弯镰刀，便在头上翻飞起来。

一阵嗞嗞作响，刀到发除，

不到十分钟，除头顶正中一小撮蓄起的鬏鬏外，

周围不留一丝残余，只露出头皮的青亮。

剃的人没有半点犹豫，

被剃的人没有丝毫伤痕。

这娴熟而精良的刀法，

是岜沙人世世代代演绎的传奇。

这一剃，小伙子算是成年人了。

他那盘束在头顶上的发髻，

就是被标志着顶门立户的“户棍”了。

从此，他就可以吹芦笙、游方、抱姑娘了。

当然，他也要腰挎尖刀，肩扛火枪，

承担起一个岜沙男人所要承担的责任。

岜沙的女孩大都清秀可人，

她们用日常的劳动动作独创的舞蹈显得有点笨拙，

却愈发显得质朴。

姑娘们手中的是莽筒，也是乐器。

岜沙苗人还喜欢吹叶笛和唱苗歌、吹芦笙。

叶笛声清越悠远，苗歌古朴浑厚，

芦笙声婉转多变，响彻天宇和丛林，余韵不绝。

在娱乐方面，岜沙人最喜欢在大树上荡秋千。

长长的秋千绳，

一荡就是几米甚至十几米的高度，

视之令人咋舌。

岜沙的男女老少很少穿鞋，

大都赤脚走在土地上。

据说岜沙开发为旅游景点后，

政府曾专门发球鞋给岜沙人穿以示文明，

可他们还是喜欢用厚实的双脚去亲吻大地。

岜沙人至今不兴打谷，谷子熟了，

就一根根连禾杆带谷穗从田里收割下来，

再一把把用稻草捆好挑回寨。

一把把捆好的禾把晾到禾架上，一排排挂好，

等风和太阳把谷子吹晒干后，才放进粮仓里。

▎岜沙苗族，一个爱树如命的民族

古木参天的岜沙永远都是郁郁葱葱、林海莽莽。

古树间又盘踞着千年野生藤蔓，

或粗如巨蟒，或飘如游丝。

放眼望去，绿色是山寨的基色，

植物成了山寨的主人。

这是一个爱树如命的民族，

眼前这片静谧的苍翠，

是岜沙人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的灵魂栖息地。

“生也一棵树，死也一棵树”。

在岜沙，每出生一个孩子，

父母都要为其种上一棵“生命树”苗，

并精心护理其长高长大。

在这个孩子生长的过程中，

如果遇到不顺或者家里突发变故，

父母就带着孩子来到自家的先祖墓穴上的大树祭拜，

祈求祖先庇护并消灾解难。

到这个人死后，

其子孙就砍下这棵“生命树”做成棺木装尸下葬，

然后在墓穴上又种下一棵树，表示逝者永生。

春秋轮回，岁月流转，

这一奇特的丧葬习俗形成了岜沙独特的“树葬文化”。

岜沙人把树看作是神灵，

人死了埋葬入土，

不留坟墓不立墓碑，

只在死者的墓穴上栽种一棵小树，

以示生命得到了树神的沿续，

生命之树从此万古长青，

庇护子孙万代安康。

先人的墓碑就是那一棵棵大树，

村前寨后这些大森林就是祖先的陵园。

古老的岜沙，千年一梦.......

这是一个土地面积仅为18平方公里的圣洁之地。

踏上这片土地，

或许你才会知道什么叫神秘，

什么叫圣洁，什么叫原始，什么叫淳朴。

在这片土地上，

你或许竟不知道究竟身处何处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怡然，

脚步也不敢挪动得太大，

生怕一不小心就惊醒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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